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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疫,我们与你同行丨风雪中的那双眼睛

加入时间:2020/4/27 14:01:38   来源: 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 
 
纷纷扬扬的大雪,将整个天空都挤满了。

隐约有辆三轮车过来,推车人鲜红的衣装,在清晨这片茫茫的雪白中,显得格外的醒目。

近了才知道,原来是一名清洁工。只见她身着一件红色羽绒服,帽斗、肩背上,积了一层厚薄不均的雪,红白得格外鲜明。口罩捂住她大半张脸,几缕细发在帽沿下方徐徐飘动,眉宇间透出的是几分灵动的气息。

三轮车停在垃圾筒旁,她手持大铲,插向筒底,又往里使了一把劲,再慢慢抬起,不是很利索地甩向车斗。略显生疏的举动,让我感觉她是新手。从紧索的腰际看,又是一位年轻人。我们大院的清洁工,都是从附近省份的农村招来,多是五十上下的壮年男女。

有所好奇,我上前打了个招呼。她客气地回应早上好。这时,我看清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,在飞雪的映衬下闪烁着明净、纯扑的光亮,透过口罩传出的声音带有几分的稚嫩。哦,或许还是个孩子。

我心生疑虑:以前没见过你呀?

传来的声音像眼前的雪花那样轻盈、柔软。她说她爸妈长年在这里工作,与他们一起干活的人,大多回老家过春节了,爸妈留下值班。爷爷奶奶让我来京陪陪爸妈,顺便也好逛逛北京,哪想到赶上了这场疫情。

那双清澈的眼睛闪动着,仿佛在与我对话。

从她的话语中得知,大院原有4个清洁工承担垃圾清理,这段时间,只剩他爸妈了。自从新冠肺炎疫情从武汉扩散到其他省市,管控迅时严格起来,已经回老家过年的人不能返京,即使回京,也要隔离十四天。原来假期后要上班、上学的市民、学生,现都窝在家里,这样,大院的生活垃圾成倍增多,她爸妈的工作量就大了。

“看到这情形,我就想帮他们分担一点。”她笑笑,“我力气小,干多少算多少吧。”

是啊,为了城市的整洁、美好,多少环卫工人放弃春节回家团聚而日夜忙碌在大街小巷。从眼前这位懂事的孩子身上,我忽地感受到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孝道。一个人能力有别,但道是不可弃的。中华民族文化中的道和德一旦弃失,民族就要失去凝聚力,也就失去了魂灵。

风,摇曵着黑黝黝钢丝似的树枝,搅得寂寞的旷野呼啸起来,令人心情难宁。可在这非常时期,我们短暂的几句话,瞬间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。

孩子告诉我,她妈昨天哭了,大舅电话说姥爷发烧。我心咯噔一下,生怕她说出被疫情击中的话来。

她说:大舅告诉我妈,我们村那也都管控,不能随便进出,大舅和一位村干部送我姥爷到县医院隔离观察。姥爷、姥姥不让大舅告诉我妈,说她大老远的在北京,知道了也回不来,别让她担忧。还好,姥爷检查结果是普通感冒引起发烧,大舅才给我妈电话报了平安。我妈听着听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,哽咽得好一会没说上话。我大舅在手机的那头说,放心吧,没事,你们别瞎跑,出门戴口罩,照顾好孩子……

透过迷乱的飞雪,我看到她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。

你姥爷姥姥真好!天下父母心啊,危难之际,他们念的是远方的亲人。

我不禁问起她什么时候返校,她说还没接到通知。她是大一学生,现老师在群里与同学联系,云教学授课。现在我也顾不上听课了,爸妈他们太累。

我心底升起一股热,又漫溢到全身。我说,我帮你铲吧。

甭!甭!她笑了,两眼迷成缝。

我告诉她手机号,说有什么事可找我。她说,这几天,与爸妈说话外,就与您说了这么多话,謝谢大叔!

满载生活垃圾的三轮车在两排白杨树间的路上渐行渐远,可孩子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总在我眼前闪烁,这与电视、手机屏幕上看到的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慈爱、专注的双眼,与奔波在全国城乡众多的基层工作者那一双双忠于职守的目光,与无数的志愿者热忱、亲切的那一双双眼睛,交融在一起,给人一种温暖与力量。

作者简介
王贤根,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。浙江义乌人。中共党员。先后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、北京师大文艺学研究生班。1968年应征入伍,历任文书、干事,军委工程兵司令部办公室秘书,总参工程兵部办公室秘书、秘书室政治协理员等,大校军衔。1969年开始发表作品。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。著有长篇报告文学《援越抗美实录》、《中国秘密大发兵》、《西线之战》、《邓东哲将军纪事》、《火红的阳光》等,报告文学集《雷神》,散文集《山野漫笔》等。《援越抗美实录》获总参第二届文艺创作奖,被12家报刊连载、选载,散文《墙》、报告文学《虎翼行动》获总参第一、二届新长征文学奖,报告文学《你是冬天里的一把火》获总参雷锋精神在军营闪光征文比赛奖,《西线之战》获总参文学创作一等奖。部分散文入选年度中国散文排行榜。